不過確實, 後面的廣告板上仔仔細細的掛著陸氏的logo，只不過陸染一直沒註意而已。

陸染下意識的往後面坐了一下，靠在後面的椅子背上。

陸也的目光幾乎是毫不加掩飾的放在陸染身上, 明晃晃的，陸染也理直氣壯的回望了過去。

誰知道目光對視了半響，陸也勾了一下嘴角, 心情不錯的把頭偏開了。

？？？

“陸染, 怎麽了？”同學朝陸染問道：“熱身賽要開始了，你不去嗎？”

陸染整理了一下東西，起身, 朝著往下走的陸也的背影看了一眼, 說道：“走。”

陸也這個人……怎麽莫名其妙的。

賽程一共兩天，第一天是開幕式和熱身賽，所謂熱身賽就是讓他們熟悉比賽環境和流程，比賽時間一樣是五個小時，從上午九點到下午兩點, 不過題相對簡單一點，參不參加也無所謂，有不少有經驗或者外地的學校都不參加。

但是這個比賽場地就離承德半個小時的路程, 承德校長肯定是讓全員參加的。

錄入場信息的時候, 錄到陸染的時候老師一擡頭, 哎呦了一聲：“哎呀，今天承德居然來了三個女生, 小姑娘長得真好看，加油啊。”

不知道為什麽，理科類的比賽，女生總是稀有生物, 也格外的引人註目……

“多謝。”陸染接過東西，笑著說道。

統一的賽服是粗制的白色棉線質地的衛衣，後面印著第X屆奧數競賽幾個藍色大字，直筒腰身，審美幾乎沒有……

陸染剛穿好出來的時候，同行的小夥伴恰了一大堆檸檬。

最後還是自我覺得稍微熟一點的秦也開口：“……靠。”

“果然好看的人穿麻袋出來都好看嗎？”

陸染沒出來之前，他們還互相寬慰自己，不是自己的問題，是這衣服的版型問題、是質量的問題——但是陸染一出來以後。

他們好想把陸染塞回去啊，晚出來一會，不要打碎他們的自欺欺人好麽。

“差不多行了。”嚴均走過來，隨意的走位了一下，擋了大半個陸染：“衣服換好了就先進場。”

“好吧。”秦也略帶遺憾的說：“各位大佬加油！爭取承德多幾個金獎回來。”

秦也這話說的很明白了，他們這堆人裏誰不知道，陸染和嚴均是拿金獎的大熱門人選。

尤其是嚴均，這次要是再拿個全國金獎，估計就能輕松保送某清競賽班了，不用和他們這幫人擠獨木橋。

說不羨慕是假的，但是秦也確實強，強到讓人仰望，這種差距不是靠著努力能夠彌補的。

至於陸染……

秦也掃了一眼，不敢說，他總覺得今年競賽過後，承德說不定會大出風頭。

一幫人嘻嘻哈哈的跑到場子裏了，由於是熱身賽也沒固定的座位，承德一幫人坐在一起，偶爾說幾句騷話也算正常。

誰知道旁邊突然傳來一句：“吵死了。”

這話連著罵了一幫人，正說話的秦也臉色一僵，懟了回去：“你說誰呢？”

事實上這話雙標的一批，熱身賽還沒開呢，場子內說話的一堆堆，他們絕對不算說話聲大的。

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男生，瞥了一眼秦也的掛牌：“承德？沒聽過，怪不得這麽大驚小怪的沒見過世面。”

這話直接讓承德人炸了，承德就算不是競賽強校，但是絕對不是什麽無名的小學校，全市頂尖都算得上。

“你這人怎麽說話呢？”一個男生跳了起來，上去就要扯著那男生的衣領子：“想打架是不是？恩？”

戴眼鏡的男生臉色不改：“你打啊。”

“你他麽…”男生剛要動手，一只手把人攔了下來，嚴均輕輕一帶，把人拉了開。

小聲說道：“放手，在場內不要生事。”

男生一楞，反應過來，比賽還沒開始，他要是先動了手，違規了，就會被取消比賽資格。

那男生是故意的。

“艹。”男生沒忍住，不忍心的停了手。

“怎麽不打了？”戴眼鏡的男生理了一下衣服。

“梁一哲。”嚴均聲音聽不出喜怒：“差不多就可以了。”

梁一哲笑了一下：“我還當你不認得我這個老朋友了呢，嚴均，你脾氣什麽時候這麽好了？”

“我看看，這就是你你們學校的隊友？一個兩個三個，女生？你們承德搞慈善？我看看別比賽了，還是選美吧，那個女生，長得倒是挺……”

“我說了，差不多就可以了。”嚴均轉了身：“還是你想被揍得拿不起筆？”

梁一哲笑了：“這還差不多，這才是你嚴均的脾氣，那你打我啊。”

嚴均慢慢咬著牙，正要回身和梁一哲的視線對上，突然。

“砰。”梁一哲臉上挨了一巴掌，沒站穩，半蹲在地上。

一臉驚恐的看著剛過來的陸染。

陸染揚了揚手，雲淡風輕的說：“哦。”

這麽賤的要求，她也是少見，沒忍住。

“你他麽瘋了。”

“不是你說的要打你麽。”陸染一臉無辜：“怎麽現在又開始罵人了。”

陸染環繞了一圈：“剛才周圍人不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麽？我就是按照你說的做啊，我哪裏錯了？”

和女人相處第一條：別講理，你講不過女人的不講理。

“你……”梁一哲被陸染這麽不要臉的話弄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“七十八中。”陸染蹲下身，看了梁一哲的名牌：“競賽強校啊，果然大佬的世界，唉……理解不了。”

陸染這話一出口，旁邊圍觀群眾沒忍住，樂了出來。

這不是就說梁一哲腦袋有問題嗎？

“怎麽怎麽回事？讓開。”老師那邊剛趕過來，撥開人群，看見地上的梁一哲：“怎麽搞的？”

梁一哲還沒來得及說話：

“老師。”陸染直接紅了眼眶：“他…他騷擾我。”

然後，臉一埋膝蓋就開始哭。

“你怎麽說話呢？”梁一哲驚了，連忙對著老實說：“老師，我沒有，她先打……”

還沒說完就被陸染的哭聲打斷：“他還跟我說，像我們這種垃圾學校出來的女生，就不要參加競賽了，去參加選美好了，去穿什麽泳衣那類的，這不就是騷擾麽……”

“我原話不是這麽說的！”梁一哲瘋了。

“行了行了！”老師腦袋一疼的拍桌子，看著哭的委屈的陸染心疼的不行。

哎呀，別管人家怎麽說，小姑娘看起來嬌嬌氣氣的，肯定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，被這麽說好幾句，受不了也正常。

老師不耐煩的說：“行了，行了，你這麽大的小夥子欺負一個女生，也不臊得慌，你要是還想參加正式賽，現在就給我出去。”

這話就是最後通牒，已經是網開一面了，梁一哲只要不傻，都知道怎麽做。

他從地上站了起來，看著委屈的不行的陸染，深刻的意識到了——別惹女人，這四個字。

“我先走了。”

老師怒氣沖沖的說道：“快走，趕緊出校區，半個小時後我在校區看見你就算你違紀。”

“嗝。”陸染哭到傷心，對老師說：“老師，我能不參加熱身麽，我有點…不太舒服，唔。”

老師的心都化了，連忙說：“當然，當然可以，你先去休息區。”

梁一哲腿一頓。

嚴均本來是想陪著陸染出去的，但是他是領隊，抽不開身，秦也就跟了出去。

“陸染，你沒事吧。”秦也拿著濕巾，真怕陸染出事。

陸染拿著紙巾擦了擦臉：“沒事。”

“我整那孫子的。”

秦也楞了：“啊？”

“讓他瞧不起女生，神經病。”陸染此刻神情平靜，甚至還覺得有些想笑：“活該。”

“不過他和嚴均什麽關系啊，怎麽看起來很針對嚴均的樣子。”

“我這也不太清楚。”秦也搖了搖頭，他真不懂：“嚴會長的消息一直都很少。”

“不過陸染，你要是沒事，我就先回去了啊。”秦也見陸染沒事，就準備回去，臨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：“陸染，你真的沒事吧？別在意那個姓梁的話啊。”

“沒事沒事。”陸染連忙擺手：“我坐在這裏穩穩就好了，你快回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秦也默默的挪走，想著，女人真是神奇。

·

陸染思前向後，給吳成撥通了電話，果然，沒有吳成同志不知道的事。

承德小百靈吳成同學，壓著聲音跟陸染說：“梁一哲？好像是梁家的，聽說以前和均哥關系挺好的，不過初一那一年不知道因為什麽決裂了，嚴均倒是掰的挺徹底。”

“但是梁一哲總喜歡隔三差五的過去挑釁，我高一那一年見他被均哥打過幾回，還來，後來才慢慢不來的。”

“怎麽了？你怎麽知道他。”

陸染把事情和吳成說了。

吳成沈默了一會：“活該。”

“我之前聽說了，均哥搞競賽他也搞，倆人就跟鎖死了的對家一樣，不過聽說去年差了均哥二十幾分吧，差距不小，還敢挑釁你，誰給他的勇……”

話說到一半，被打斷了，傳來尖叫：“啊！！！”

“我錯了我錯了，老王！你放過我！”

“我，勇氣太大，然後啪的一聲掛了。”

陸染呆滯的看著手機，一拍腦袋，她差點忘了，吳成在上課，而且還是老王課居然還敢接電話？

陸染把手機收好，把上衣外套拉好，吸了一下鼻子，一轉身，突然面對面碰上一人。

對方也是一楞。

陸也拿著手機，上面疑似導航界面，然後陸也迅速的把手機揣進口袋。

看向陸染的時候眉頭卻是不自覺的一皺。

“你怎麽哭了。”

陸染雖然沒真哭，但是眼眶也紅紅的，眼角帶著淚花，鼻尖也略微有些泛紅。

怎麽看，怎麽委屈。

陸也滿腦袋問號，問道：“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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